提起座山雕,大概沒人不知道。因為《林海雪原》的廣泛傳播,裡面的匪首座山雕“崔三爺”可謂是家喻戶曉了,他盤踞在大東北的茫茫雪原之中,率領著幾百號的土匪佔山為王,無惡不作。戰鬥英雄楊子榮打虎上山,臥底匪巢鬥智鬥勇,最終將這夥土匪成功剿滅。至今,“智取威虎山”的故事和唱段仍然為人所津津樂道。
楊子榮和座山雕都是以真實人物為原型所創作的。座山雕其實並不姓崔,他的原型本名叫張樂山,今天就給大家講講這真實的座山雕張樂山的故事。
張樂山,山東人,1882年出生昌濰,家中一共有兄弟七個人,因為他排行老三,所以後來這才被稱為“三爺”。張樂山祖上三代都是幹著土匪的行當,可謂是祖傳的土匪世家。
打小他就看著他爹和爺爺打家劫舍,在這樣的環境里長大的張樂山覺著為了生存,燒殺搶掠不是過錯。
由於張樂山的老爹和爺爺這夥土匪的囂張表現引起了清政府的注意,於是官府派出了軍隊剿匪。有一次,張樂山的老爹和爺爺出去砸窯,被清政府的軍隊收到了訊息,隨即派兵將他們重重包圍。在戰鬥中,張樂山的老爹和爺爺雙雙被擊斃。
為了掃清土匪的殘餘勢力,官府的剿匪部隊還將張家的所有男人都抓了起來,當時張樂山只有八歲,因為年紀太小,最終被放過了。一下子家裡沒了男人,生活異常艱難。不久之後,張樂山的老孃因為驚恐過度,患病去世了。
八歲的張樂山成了無依無靠的孤兒,只能靠著吃百家飯和好心人的一些接濟才能勉強度日。就這樣張樂山長到了15歲的時候,山東興起了“闖關東”的風潮,張樂山就跟著他的堂哥跑到東北,想闖出一番名堂。
可是到了東北之後,張樂山這才發現要在茫茫一片的雪原當中創出一番名堂可沒那麼不容易,他沒讀過什麼書,又沒有什麼一技之長,只能跑到山上的林場去當了伐木工,伐木是個出大力的活兒,不僅非常辛苦而且危險,既要忍受嚴寒天氣的折磨,又要被勞累的活計折騰的疲憊不堪,收入也相當微薄,還沒幹多長時間,張樂山就有點受不了了,怎麼辦呢?得活著啊,張樂山苦思冥想,決定繼續從事“家族事業”,去做土匪!
當時東北地區各種勢力盤根錯節,土匪綹子靠著山高林密,藏匿在山中是佔山為王,時常的下山綁票搶劫,禍害百姓,他們燒殺搶掠,無惡不作,當地的百姓是深受其害,苦不堪言。
張樂山自小就生活在土匪窩中,從來沒有什麼道德觀念,他聽了當地百姓的怨言,反而覺得這才是他想幹的,也只有這樣才能發財致富,於是他開始想盡辦法的搜尋土匪綹子的訊息。
在經過詳細的瞭解之後,張樂山得知了當地最大的一夥土匪綹子就在附近的一座山上,而且這夥綹子正在招兵買馬,擴張自己的勢力和地盤。於是,張樂山上山提出想要加入綹子,土匪頭目一看,張樂山就是一個半大的毛頭小子,根本不相信他能有膽量當土匪,於是就提出想入夥得拿個“投名狀”出來,所謂投名狀,要麼是搶劫來的財產,要麼就是殺個人讓手上沾血,這樣既是表了忠心,又能試試入夥人的膽量和手段。
別看張樂山年紀小,人家可是土匪世家的出身,從小的耳濡目染他爹和爺爺綁票搶劫行徑的張樂山也是個心狠手辣的角色。得知了條件之後,張樂山二話不說,轉身就下了山,他召集了幾個同樣想落草為寇的人,幾個人先是個各買了把鋒利的斧頭,找好了目標,在一個月黑風高的夜晚,悄悄摸進了這戶人家,隨即對男主人痛下殺手,然後把家裡的財物洗劫一空。隨後,他帶著這家男主人的腦袋和搶來的財物,領著幾個人大搖大擺地回到山上交了投名狀,張樂山的狠辣把這群作惡多端的土匪們都給驚著了,就這樣張樂山順利加入了這股綹子。
張樂山雖然沒讀過書,但是為人心狠手辣,鬼心眼特別多。在加入綹子之後,張樂山的能力很快就被土匪大當家的注意到了,大當家的很賞識他,對他也是非常信任。有了張樂山的加入,這夥土匪的勢力越來越大,吞併了周圍不少的地盤,張樂山也因為有功被提拔為綹子的二當家。不久之後,在一次火拼的時候中了埋伏,大當家當場被打死了。
大當家的死了,張樂山這個二當家的就順理成章地成了綹子的大當家,這一年張樂山只有18歲。
座山雕張樂山有"三絕",槍法絕、眼神絕、腿腳絕,到底怎麼個絕法呢?
第一絕,槍法絕。張樂山這個人槍法非常準,據說是雙手善使鏡面匣子槍左右開弓,指哪兒打哪兒,百發百中。當時東北的土匪關於槍法的好壞有個說法,叫"十步裝槍,雙腿壓彈,飛馬打鳥,夜射香頭",什麼是十步裝槍,雙腿壓彈?就是人在奔跑的同時,能在十步之內把拆成一堆零件,裝在兜兒裡的鏡面匣子槍裝好開火,而且還能在左右開弓射擊的同時用大腿彎來換彈夾、壓子彈。"飛馬打鳥“就是騎在賓士的馬上一槍打掉天上的飛鳥,“夜射香頭"是說在伸手不見五指的黑夜把只有一絲絲亮點兒的香火頭一槍打滅,據一些老人回憶當時東北的土匪確實是有這種駭人聽聞的槍法。更牛的是土匪沒有軍隊那種標準的設計姿勢,而是抽出槍來抬手就打,完全憑感覺,指哪打哪,人槍合一。張樂山的槍法就達到了這樣的水平。
這也跟當時東北的大環境有關,清末民國以來東北地區戰亂不斷,日俄戰爭以後更是亂的沒邊兒,流失在民間的槍支彈藥極多,有資料記載當時散落民間的槍支有180餘萬條。這也讓東北土匪的裝備水平要遠遠超過關裡的"同行",當時東北的綹子之間碰碰碼子盤道的時候,大多是比的槍法。
有一些山裡獵戶出身的鬍子擅使長槍,子彈那是說打眼睛絕不碰鼻子,這是獵戶從小打狐狸練出來的,為什麼呢?因為有了槍眼的狐狸皮就不值錢了,所以為了得到一張完美的狐狸皮毛,山裡的獵戶都練出一手"子彈從狐狸一隻眼進一隻眼出"的好槍法,俗稱"對穿眼兒"。打狐狸的時候為了不被狐狸發覺,獵戶都會在深山老林裡隱匿行蹤,常常在一個窩子埋伏上幾天幾夜都不動,就等著狐狸出現。要是把這些能耐用在戰場上,那妥妥的是狙擊高手的水準。
張樂山能在18歲坐上綹子大當家的交椅,鎮住一幫窮兇極惡的鬍子,他的槍法絕對是出類拔萃的。
第二絕,眼神絕。這眼神絕一是說他的視力非常好,目光炯炯,能辨毫末,有傳聞說他走夜路都不用點燈。想想張樂山能有一手夜射香頭的槍法,必然也有一副好眼力,後來據押解他的剿匪戰士回憶,“這個老土匪"70多歲,形容猥瑣,但是一雙眼睛賊亮賊亮的,很精神"。
另一方面是說這張樂山眼光出眾,擅長察言觀色、分辨危險。當時的東北,土匪鬍子雖然是一份"職業",卻也是要把腦袋拴褲腰帶上的,隨時可能嗝兒屁,所以土匪對危險的警覺和預知都很敏感。張樂山能在土匪這個行當從18歲混到70多歲,依舊"活躍",歷經民國、日本人和民主聯軍的多次圍剿還活蹦亂跳,毫髮無傷。說明他對危險的嗅覺相當驚人。在日軍佔領東北期間,日本關東軍曾經決定"招安"他,於是在牡丹江的"惠吉"酒樓設宴,邀請張樂山前往喝酒盟誓。雙方剛一見面,日軍聯絡人的一個不經意舉動觸動了張樂山的敏感神經,張樂山二話不說順著視窗就躥出去了,仗著一身輕功從房頂上逃出城去。後來證明這只是他多疑了,但也正是這種敏感多疑讓他當了半個世紀的山大王。
這也證明了咱們解放軍剿匪小分隊的素質有多牛,如此多疑的老胡子,居然就被楊子榮耍得團團轉,最後束手就擒,也難怪座山雕被抓以後哀嘆:"玩了一輩子鷹,最後還是被鷹叼了眼。"
第三絕,"腿腳絕",那就更牛了!從他飛簷走壁,從牡丹江大街小巷的房頂上逃生的功夫那就可見一斑,這個老胡子從小就在深山老林裡打轉,身體素質極佳,翻山越嶺如履平地,一般人根本追不上他。有一次張樂山領著兩個小嘍囉下山買大煙,被老百姓發現舉報,民主聯軍的戰士趕到現場,打死一個小嘍囉,抓住另一個,卻不見了張樂山蹤影。當時遍地積雪,地上連個腳印都沒有,地毯式搜尋也沒到他的蹤跡,幾天後,山裡又有了他的活動訊息,難道他會飛?他會地遁?戰士們一直百思不解他是怎麼逃走的。直到後來抓住了張樂山審問的時候,才弄明白,原來當時張樂山一看被層層包圍就竄上了樹,像猴子一樣,從一棵樹盪到另一棵樹,整個一空中飛人,這才從民主聯軍的頭頂上跑掉了。這種猴子一樣的逃跑功夫,確實非常人所能做到。
說完了張樂山的三絕,咱們接著說這張樂山當了大當家,更是變本加厲的禍害百姓。直到清政府滅亡之後,整個東北成了張作霖的地盤。張作霖本身就出身草莽,非常清楚鬍子對於自己統治的危害,所以絕不能任由其發展,於是派出重兵圍剿張樂山。張樂山知道自己絕不是張作霖的對手,因此聽聞風聲的他專門在自己的老巢中挖了條暗道以備不時之需。果然,張作霖的軍隊很快就打到了張樂山綹子的山腳下,等他們攻進山寨卻發現就剩下一座空寨子,張樂山早就帶著人從容地從地道中撤了。儘管張作霖後來又組織了幾次圍剿,但是都收效甚微,一直到狼子野心的日本人在皇姑屯將他炸死,張作霖也沒能徹底剷除掉張樂山這個心腹之患。
九一八事變之後,日本人侵佔了我國的東三省,為了抵禦日寇,中國共產黨滿洲省委率領東北抗日聯軍與日本鬼子進行了不屈不撓的鬥爭。而這時,毫無底線和原則的張樂山居然主動派人跟抗聯聯絡,表示希望可以跟抗聯合作共同抗日,抗聯答應了他的要求,卻萬萬沒想到張樂山竟然是想腳踏兩條船,他在聯絡抗聯隊伍的同時也在和日本人暗通曲款,在日本人和抗聯隊伍之間左右逢源,可以說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小人。
為匪五十多年來,張樂山憑藉"三絕"的功夫橫行無忌,作惡多端,欠下了老百姓累累血債。雖然張作霖和日本人多次要剿滅他,但是總被這老土匪狡猾逃脫,東山再起。作為多年老匪,張樂山對搶劫綁票之外的事情一概不感興趣,對一切"官家"也心懷警惕。誰來剿匪他就跟誰作對。他打過東北軍,打過日本人,打過蘇聯紅軍,後來又打民主聯軍,可一旦有人招安,也不管日本人,還是國民黨,有奶便是娘,誰硬就靠誰。
抗日戰爭勝利之後,蔣介石撕毀《雙十協定》,挑起了內戰。蔣介石沒有意識到民心向背才是勝負的關鍵,以為自己有著美國人的支援,一定是勝券在握。隨著國民黨軍隊在全面戰場上節節敗退,蝸居大西南的國民黨政府對東北地區鞭長莫及,只好收編了一群土匪來跟民主聯軍作對,一時間委任狀滿天飛,張樂山也毫無意外地拿到了一份,就像小說中座山雕說的:"我就是司令,你們都弄個師長旅長噹噹。"對這號人,東北的老百姓就以典型的東北式幽默進行嘲諷,在一些"鬍子"前面冠以"中央"二字,成了臭名昭著的"中央鬍子"。
據當時老人的回憶,這些接受國民黨政府改編的土匪、地痞和流氓惡霸最糟蹋老百姓,當共產黨領導的剿匪大軍來收拾這些鬍子的時候,老百姓群起響應,主動給民主聯軍帶路、送糧、傳遞訊息,失去了根基的土匪武裝很快就被剿匪部隊打的七零八落。座山雕的威虎山勢力也是一樣,在民主聯軍的強大攻勢跟前,土匪那幾杆槍根本不夠看,民主聯軍在殲滅張樂山綹子的戰鬥中一個突擊就把張樂山的勢力消滅大半,這個老土匪只好帶著剩餘的二十多名殘匪鑽入深山老林,即使到了這個地步,張樂山依然死不悔改,繼續負隅頑抗,還喊出口號說“寧在山頭望監獄,不在監獄望山頭”,鑽進深山老林裡跟民主聯軍打起了遊擊。
民主聯軍的首長也很清楚,掃滅土匪山頭只是完成了剿匪工作的第一步,如何把張樂山這些老奸巨猾的匪首繩之以法,防止其捲土重來、死灰復燃,才是剿匪的重點和難點。如今既然大股的土匪已經散入深山,再派大部隊拉網式的清剿是行不通的,最好的辦法就是組建精銳的剿匪小分隊,像打獵一樣對一個個目標急追不捨,直到把他拖垮拖累,要麼自己出來投降,要麼凍死餓死。這就是小說中203、204等隊伍番號的由來,而楊子榮就是為追繳張樂山等人專門設立的203小分隊中一位出色的偵察員。
楊子榮也是山東人,祖籍煙臺牟平,因為長期在東北山林生活,熟悉土匪的行蹤和黑話,被部隊委任為偵察排長,負責化裝成土匪執行偵察任務。楊子榮帶著五名偵察員,組成一支剿匪小分隊,扮成土匪模樣,進山搜尋座山雕的匪窩,並伺機剿滅。
1947年1月26日,農曆正月初五,楊子榮一行六人接到命令後,立即出發,向海林北部的密林深處進發。他們在深山老林裡一連轉了好幾天,才在一個叫蛤蟆塘的地方,找到一座工棚。工棚裡住著十幾個樣子像是伐木工人的傢伙,但是楊子榮敏銳的察覺到這些人中有土匪的"眼線",說不準找到張樂山的線索就在這裡。
於是楊子榮就用土匪手勢和黑話試探,一番"天王蓋地虎,寶塔鎮河妖"的盤道之後,土匪明白了,這是一個落了難、走投無路的"同道",楊子榮說想請人幫忙牽個線,投奔個山頭。這時候一個自稱姓孟的工頭搭了腔,答應幫朋友一把,就把他們領到一處空棚子裡,留下一些糧食之後就沒影兒了。楊子榮他們在工棚裡一連等了三天,也不見孟工頭的影兒,僅有的一點兒苞米麵也吃完了,心裡不免有些著急。但是機會難得,又不能這麼一走了之,正在這著急的時候,孟工頭回來了,單獨點名要楊子榮一個人跟他到附近的一個屯子。戰友們都擔心楊子榮孤身犯險,但楊子榮覺得機會難得,值得冒這個險,二話沒說就跟著去了。
在屯長家裡,孟工頭給楊子榮引見了兩個人,又是一番土匪黑話的試探,見楊子榮對答如流,才亮出了真實身份。原來這孟工頭果然是《水滸傳》裡開酒館的朱貴一樣的人物,而見的這兩位都是張樂山的親信,一個自稱姓劉,是張樂山的副官,另一位被稱為連長,兩人表示同意引薦楊子榮等人上山,並說要下山辦些酒肉,準備在山上過元宵節,等稟報"三爺"後,再來接他們上山入夥。
功夫不負有心人,楊子榮終於等到了抓獲張樂山的機會,他跟戰友們分析認為,張樂山的手下在民主聯軍的打擊下分崩離析,急缺人手,所以這才給了楊子榮機會,於是楊子榮決定將計就計,把張樂山這股殘匪一網打盡。兩天後,那倆土匪如約來到楊子榮住的工棚。楊子榮突然下令讓戰士把兩個土匪給綁了,但是並沒有亮明民主聯軍的身份,只是說:風聲緊,不瞭解二位的底細,為了安全起見,只好先委屈一下二位,到了山上再說。
兩個土匪覺得到了山上自會見分曉,也沒太在意,就領著楊子榮他們直奔"威虎山"。張樂山確實是夠狡猾的,一路上設了三道哨卡,當初要是派大部隊清剿,不論驚動了哪一道哨卡,土匪都能逃得無影無蹤。楊子榮他們每過一道哨卡,都由兩個土匪上前搭話。然後,他們就把崗哨也一塊兒綁了,一同押上山。過了第三道哨卡不遠,就到了張樂山的老巢,一座被當地人稱作"馬架房子"的木棚子。
楊子榮命令三個戰士在外面看好土匪,他帶領另外兩個戰士衝進棚子,各自佔據了有利位置,槍口對準了棚子裡的土匪。棚子裡一共七個土匪,其中一個禿頂、黑臉膛,長著一個鷹鉤鼻子,留著一把山羊鬍子的瘦小老頭,正是臭名遠揚的張樂山!
張樂山這時候手下還有親信,就是所謂"八大金剛",如果進行反抗,很有可能在亂戰中逃脫。所以楊子榮並沒有像樣板戲裡那樣衝進來大喊"我是民主聯軍,代表人民如何如何",只說張樂山的手下壞了義氣,不該來繳自己的槍,張樂山一聽就沒當回事,說:這是我們的錯,誤會了,那現在你想怎麼辦啊?楊子榮說:那就請三爺和我下山去見我們大掌櫃的,當面道個歉吧。張樂山縱橫東北綠林幾十年,在綹子中頗有威望,自認眼光見識非凡,可楊子榮實在是裝得太像了,行動舉止更是妥妥的鬍子做派,張樂山竟然絲毫未起疑心,連槍都沒有帶,就獨自一人跟楊子榮下了山,到了山下這才發現等在下面的不是什麼"大掌櫃的",而是民主聯軍的剿匪部隊。張樂山大驚失色,但是為時已晚,只能哀嘆自己走了眼了。
就這樣,座山雕張樂山這個老土匪終於被民主聯軍的偵察員用計生擒活捉,他的土匪生涯就此終結。因為張樂山曾殺過日本人,不管是有意還是無意,總歸是抗日有功,所以人民政府並沒有對他公審,只是下了重鐐,把他關在監獄裡,吃喝供著,每天還有肉吃。但是沒想到過了一輩子刀頭舔血日子的老土匪,關了不到一年就煙癮發作一命嗚呼,落了個罪有應得,命喪黃泉的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