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3年,日籍華裔圍棋七段棋手孔令文和自己的青梅竹馬小林清芽結婚,卻沒有通知自己的父親聶衛平,可遠在中國的聶衛平得知這個訊息之後,氣的差點住院。
不久之後,消氣後的聶衛平託人給兒子孔令文捎去了禮金,卻被兒子拒收。不光如此,孔令平還說,自己將來有了孩子,也斷然不會姓聶。
一對父子,為何會鬧得異國而居,老死不相往來呢?
恩怨情仇最傷人心
上世紀70年代,中國出現了一名女天才圍棋手孔祥明。她於1978年拿到了全國圍棋錦標賽的冠軍,並在同年大勝日本女棋手。
此後日本圍棋走向落寞,中國圍棋再難逢對手,而孔祥明也被中國人奉為傳奇,稱之為“中國圍棋女子第一人”。
1980年,孔祥明再次重新整理記錄,她擊敗了日本圍棋九段棋手,震驚中外。也是這一年,被譽為天才圍棋少女的孔祥明決定洗手作羹湯,嫁給了同樣被譽為圍棋天才的聶衛平。
我們的故事,也從這裡開啟。
聶衛平是圍棋界的傳奇人物,比起孔祥明,名氣更盛,曾一度被稱為“棋聖”。他屢屢突破記錄,在擂臺賽上的連勝記錄至今再無人超越。
可這樣一個圍棋技藝無可挑剔的人,卻是個花心大蘿蔔。他在圍棋賽場上是何等輝煌,私底下卻很是不堪。
一個是棋聖,一個是中國圍棋女子第一人,他們的名字時常被人一起提起,而這兩個主人公,也如同偶像劇中的男女主角一樣,在博弈中愛上對方。
1980年,聶衛平和孔祥明在眾人的見證下舉辦了一場盛大的婚禮,他們的婚姻人人豔羨,可是誰也想不到,這看似天作之合的背後,從結婚的那一天起,變成了一地雞毛。
似乎在一段婚姻中,女方總是要犧牲掉自己的事業,以此來維持婚姻的長久。結婚之後,孔祥明的重心移到了家庭上,儘管外界覺得可惜,但彼時浸在愛情“砒霜”中的孔祥明,哪裡顧得上其他。
她放棄了事業,一心照顧自己的丈夫。結婚第二年,孔祥明生下了一個孩子,取名為聶雲驄,這個孩子後來改名為孔令文。
聶衛平在孔祥明的照顧下,越發光彩照人,精神爍爍,圍棋造詣也越來越高。大概是聲名鵲起帶來的好處,逐漸迷了聶衛平的心,聶衛平開始嚮往外面的花花世界。
1990年,聶衛平結識了歌劇皇后王靜,王靜喜愛圍棋,時常向聶衛平討教,一來二去的,王靜便懷孕了。
聶衛平得知後又驚又喜,他立馬向王靜做出承諾:“我一定會對你負責的!”隨後,聶衛平立即回家,向妻子孔祥明攤牌,要求離婚。
可想而知,得知這一訊息的孔祥明該是種什麼樣的心情。這麼多年來,她任勞任怨,放棄事業,只為了照顧這個“生活不能自理”的天才棋手,可十年辛勞,換來的卻是這樣的一個結果。
聶衛平要求離婚時,聶雲驄就在身邊,看著淚流滿面的母親,小小年紀的聶雲驄上前抱住媽媽,對她說:“媽媽,你別怕,你還有我。”
多年之後,孔令文回憶往昔,他說,他這一生最慘痛的記憶,就是父母離婚那一天。也是在那一天,他知道了什麼是無奈,什麼是無助。
那時,聶雲驄拉著父母的手,苦苦哀求父親回頭,不要離婚,可聶衛平自始至終都沒多看他一眼,撥開他的手揚長而去。
是了,聶雲驄不再是他唯一的兒子了,他和他的新歡,很快將迎來另一個小生命。為了儘快離婚,他甚至沒有爭奪聶雲驄的撫養權。
離婚之後,孔祥明便帶著聶雲驄遠走日本,並且給他改名叫孔令文。
柳暗花明
初來日本的日子是艱難的,孔祥明想要重拾圍棋,但苦於沒有門路,只能在一個圍棋館擔任圍棋老師。
可那時日本人極度排外,孔祥明有時候辛苦工作一整天,都得不到一分報酬。那段時間,孔祥明和孔令文過著十分艱難的生活。
孔令文不懂日語,在日本上學也經常受到同學們的嘲笑,被欺負的厲害了,他就揮起拳頭反擊,可是事情的結果卻是,孔祥明卻勒令賠償對方醫藥費。
如此不公平的待遇,讓孔令文的心中滋生了恨意,而這恨意在,自然是對聶衛平的。在小小年紀的孔令文看來,如果不是父親拋家棄子,他和母親也不會淪落至此。
他想要“報復”自己的父親,可怎麼報復呢?唯有在圍棋上打敗他,讓他高高在上的自尊心得到踐踏,才算是解氣。
於是11歲的孔令文便和母親商議,要前往日本棋院學習,孔令文從未如此迫切的想要掌握一門技術,看著目光堅定的孔令文,孔祥明最終答應了他的請求。
事實上,讓孔令文學習圍棋也是無奈之舉,孔祥明知道,日本圍棋早已經不復20世紀的輝煌,如今的日本圍棋想要教出一個能夠打敗聶衛平的棋手,是不可能的,就連她自己,當年也沒有擊敗過聶衛平。
但孔令平的心志堅定,最終令孔祥明動容。他和孔令文約定,如果成年之前不能入段,就放棄圍棋。
孔祥明曾是圍棋八段棋手,在她的教導下,孔令文進步神速。苦練一年之後,孔令文報名參加了當年的定段賽,順利的升入初段。
以孔令文的成績,也算是很有天賦了。定段也意味著,孔令文將成為一名職業棋手,有朝一日,他將代表日本比賽。
不久之後,孔令文成為職業棋手的訊息被聶衛平得知,他立馬錶示,想把孔令文接回國,由他親自來指導。
孔令文得知後,嗤笑一聲,斷然拒絕。
值得一提的是,聶衛平和孔祥明離婚之後,棋藝突然下降,那個曾經戰無不勝的棋聖,竟然在重要比賽中連連失手,其表現讓人失望。
在孔祥明帶著孔令文在日本拼搏的這些年,聶衛平在國內的私生活,那叫一個豐富。棋藝下降,聶衛平乾脆破罐子破摔,不再好好鑽研棋藝,而是忙著和不同的女人打擂臺。
聶衛平當年和孔祥明結婚之後,心滿意足地和王靜結了婚,可沒過多久,兩人就頻頻爆發爭吵,常常因為一點小事鬧得不可開交。
後來聶衛平多次在公開場合提到孔祥明,他表示,十分後悔和孔祥明離婚,沒有了這位賢內助,他的未來都看不到光明瞭。
聶衛平一邊感懷前人,一邊拈花惹草。在和王靜離婚之後,迅速和一位小自己20多歲的女孩結了婚。
作為丈夫,聶衛平不稱職,作為父親,聶衛平更不稱職,因此孔令文對於聶衛平的討厭,也是明晃晃,不加掩飾的。
放下成見,收穫幸福
在最痛苦的時刻,孔令文和母親相依為命,遠走日本的那一天起,他就知道,將來這個家,是要靠他支撐的,他要給母親最好的生活。
孔祥明獨自帶著孩子在異國他鄉打拼,日子可想而知是艱苦的。後來孔令文成了職業棋手,孔祥明也重新回到了棋壇,並且擁有了一段新的婚姻。
在日本打拼多年的孔令文索性入了日本國籍,他曾經十分惱怒的地表示,他和聶衛平將老死不相往來。可說到底,又如何能做得到。
孔令文和聶衛平的相處模式很是微妙,孔令文一心想要打敗聶衛平,而聶衛平在“幡然醒悟”後突然想起了自己遠在日本的兒子,又是託人傳話,又是暗戳戳的指導。
後來孔令文出入於各種賽場,兩人總能碰到,儘管孔令文對聶衛平愛搭不理,但聶衛平秉著做父親的責任,時常給予孔令文中肯的指導。
當年因為聶衛平的過失,導致家庭破裂,多年後,這份破裂的感情,又因為圍棋而產生了變化。
後來孔令文和聶衛平關係有所緩和,還是因為妻子小林清芽和岳父小林覺的撮合。
孔令文和小林清芽婚後生了一個兒子,取名孔德志。聶衛平心中雖然有所不滿,但還是想見見孫子,不過這個請求被孔令平再次拒絕。
2013年,聶衛平患癌,孔令文得知後,還是決定回國探望。手術期間,孔令文一直陪在聶衛平身邊,他說:“看著這樣的父親,突然覺得什麼恩怨都不重要了。”
手術之後,聶衛平的身體得到了好轉,他和孔令文的關係,也因為這一場病痛得到了極大的緩解。
孔令文時常回國陪伴他,陪他下棋,給他做飯。而聶衛平也使出渾身解數指導兒子,希望孔令文將來可以超越自己。
如今的孔令文是中日友好大使,工作的重心也移到了中國。
他在採訪中說:“或許這就是一種緣分,我很小的時候去了日本,在那邊長大,現在才能夠做中日交流。我希望自己在這方面能夠做出更多的貢獻,這是我一個很堅定的目標,對此我相信我的父母都會支援。”
現在的孔令文是幸福的,他的心中,沒有了對父親的怨恨,母親也迴歸了正常的生活,而他有了自己的家庭和孩子,事業也得到了穩固,一切,都是最好的樣子。